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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六十二章 心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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盈盈自從來的第一日幾過冥夜一次之後,就再也沒能見過他,下人多是見風使舵的,開始還很奉承這位國師帶回來的姑娘,可幾天下來見冥夜對她不聞不問也就有些輕慢起來。

盈盈自己帶來的丫鬟只有兩個,一人是蘋兒,一個是冬兒,都是聰明伶俐善於專營之輩。

這幾日都拐著彎跟其他丫鬟婆子交好,不管是管事嬤嬤還是灑掃的促使丫鬟,她們都是笑臉相對搶著活幹,這讓她們或多或少打聽了不少事。

盈盈被晾了這幾日,顯得很是焦躁不安,一個勁的催兩個丫鬟每日出去探聽國師今日會不會來。

這那是兩個新來的丫鬟能打聽到的,蘋兒只能勸她沈住氣,但這幾日蘋兒心裏也沒底,她們的命運跟盈盈是連在一起的,萬一盈盈無法如事先估計的一樣,憑借著一張酷似前任國師夫人的面孔得寵,那麽她們也會跟著完了。

盈盈這天一天早就在梳妝打扮,卻又是一日空等,正在生悶氣的時候,蘋兒在一邊不住勸解,冬兒又出去打聽消息了。

盈盈面對一室清冷,有些害怕的拉住蘋兒的手道:“蘋兒,你說今日國師會不會來看我?或者會不會以後都這樣了?”

蘋兒不知道如何作答,說不會,盈盈會傷心失望,說會到時候國師不來盈盈更會崩潰,只得斟酌了一下道:“姑娘您別著急,國師既然將姑娘帶回府中就一定會來看您的,國師不比其他普通男子,有好多大事要處理,想是這幾日公務繁忙,被什麽事耽擱了,您瞧國師沒來,您的吃穿用度不是一樣沒少,想要吃點什麽那些婆子還不是趕快弄來了。”

這樣一說盈盈稍微安心了點,不過待冬兒探聽消息回來之後,她的心又提了起來。

冬兒走得很急,滿頭大汗,關上房門後低聲道:“姑娘,我打聽清楚了,這幾日國師都在許小姐那……許小姐病了,聽說病得很嚴重,所以國師寸步不離的陪著。”

許小姐病了,盈盈不知道該悲還是該喜,這幾日她得知這許小姐是國師親口承認的未婚妻,只是不知為何沒過門就住在了國師府,而且據說這許小姐身體也不好,進府之後就大病了一場,不久才好。

蘋兒眼珠子轉了轉,問道:“你打聽清楚了麽,病得嚴不嚴重,她不會是裝的吧?”

冬兒猶豫起來,不敢確定:“這奴婢就不知道了,大家都這樣說,而且這幾日許小姐的院子裏藥味一直很濃,隔老遠都聞得到,一天到晚這藥味就沒有散過,吃了那麽多藥,不可能是裝的吧?”

“若是許小姐真病了,國師不是更應該……”盈盈雙頰通紅聲音細不可聞。

蘋兒面露憂色道:“若是國師就喜歡這樣病弱的女子呢?”

最重要的是早不病,晚不病,偏偏在盈盈進府之後立即病倒,實在太可疑了,若是那位許小姐有心擠兌姑娘,說是和姑娘八字相沖,或者說被氣病的,那姑娘的處境就很危險了,蘋兒雖然這樣想,嘴裏卻不敢說出來。

冬兒也剛嘴快一些,想到什麽就說什麽:“奴婢小時候在一家大戶人家家裏做事,那些姨娘就喜歡裝病爭寵,尤其是有新姨娘進府的時候,就變著法裝可憐博憐愛。”

然後蘋兒和冬兒對視了一眼,蘋兒道:“姑娘,你不是說這幾日身子有些不適麽?奴婢去找胡嬤嬤給您找個大夫開點藥。”

冬兒拿起胭脂水粉,給盈盈重新凈面上妝,這妝還沒有上完,盈盈就顯出一臉病態來。

知道冬兒的打算之後,盈盈有些擔擾:“不會讓人瞧出來吧?”

冬兒手停了下來,咬咬牙道:“做戲做全套,就委屈姑娘一下了。”

次日清晨,蘋兒向胡嬤嬤稟報,說盈盈姑娘燒得厲害。

胡嬤嬤進屋一看,果然盈盈燒得滿臉通紅,盈盈姑娘真病出個好歹來她可吃罪不起,便趕忙去通報。

結果,戲演過頭了,冥夜雖然來了,但是盈盈卻燒得人事不醒,昏昏沈沈的直說胡話。

待盈盈燒退了之後,卻發現房裏多了兩個陌生的丫鬟,全都繃著臉不芶言笑的樣子,蘋兒強笑著給盈盈介紹說這兩位姐姐是國師特意安排來照顧她的。

但無論盈盈走到哪裏,那兩個丫鬟一個叫霜露,一個叫春寒,人如其名冷冰冰的,絕不多說一句廢話,除了貼身照顧盈盈,別的什麽都不做。

蘋兒冬兒想方設法的跟這兩丫鬟套近乎,說笑,但是這兩丫鬟完全無動於衷,多數時候木頭人似的站著一動不動,就是對盈盈的吃穿做息很是關切,凡事對身體有害的冷的辣的酸的都不能吃,衣服少穿一件也不行。

這讓主仆三人心裏直打鼓。難道是故意吹風著涼的事被發現了?不過這也說明國師還是在乎盈盈的,也許是礙於許小姐的病不方便過來,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?

盈盈身邊總有霜露春寒盯著,不好說話,蘋兒,冬兒只好自躲在一旁想輒,橫豎盈盈腦子也不太靈光,等她們想好辦法再悄悄兒告訴她就是。

這種情況其實根本沒什麽法子可想,就是想要塞錢也找不到可塞的人,連國師跟前伺候的人她們都挨不上,更別說找人替盈盈說話了。

盈盈好不容易找了個由頭將兩個丫鬟稍微調開一會,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問:“你們有沒有替我想到什麽法子,上次國師來的時候我病得太重,整個人迷迷糊糊,會不會弄巧成拙給了國師不好的印象?”

蘋兒連忙安慰道:“不會的,國師要不關心姑娘就不會把霜露和春寒派來伺候小姐的,想來是國師公事繁忙一時顧不上來看小姐。”

冬兒面上雖不顯,但是心裏卻比盈盈著急,她和蘋兒跟盈盈不同,她們的家人都捏在別人手裏,若是不能幫盈盈得寵,替花了大力氣將她們送到這裏的人謀到利益,那麽她們家人的處境就堪憂了。

看著盈盈身上隨意的裝扮,冬兒有些埋怨道:“姑娘,國師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,您怎麽能這幅打扮?”

盈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裝扮,藕荷色重蓮圖案的綢緞裙,紫色繡牡丹花的披肩,粉紅色繡花鞋,沒什麽不妥呀。

看盈盈一臉茫然的樣子,冬兒有些暗恨,沒見識的小家女就是這樣,除了一張漂亮臉蛋外加天生柔軟的身段,其他什麽都不會,沒腦子也就算了,教了那麽久還是不會穿衣打扮,只得耐著性子解釋道:“姑娘,您這衣裳跟披肩分開看都好,但是搭載一起就顯得不倫不類了,藕荷色跟紫色不太搭配,還有全身都是花很是俗氣的,還有您頭上的珠翠也太多了點。

沒有一個女人喜歡被人批評沒有眼光的,盈盈也一樣,之前按冬兒說的打扮國師還不是沒有多看她一眼,穿那麽素活像守寡一樣,哪個男人會喜歡?之前她見過的那些富貴人家的太太小姐還不都是穿得花團錦簇的。

蘋兒見氣氛有些緊張起來,趕忙打圓場道:“姑娘,您也別老在這小院裏呆著,咱們要多四處走走才是,多走走,見的人也多,我問過胡嬤嬤和霜露春寒,國師也沒有說姑娘不能出院子。”

盈盈果然欣喜道:“真的,你們怎麽不早說說,整日呆在這小院裏可把我憋壞了。”

蘋兒和冬兒都暗暗在心裏搖頭,一點心計都沒有的女人啊,當國師府是什麽地方,可以亂走亂逛的麽?她們初來乍到姑娘還不得寵,萬一沖撞了誰怎麽死的都不知道。她們見慣了權貴豪門那些自以為容貌過人的卻沒有腦子的美女,以為讓男人睡上一次半次的就能有多大的臉面,結果多的是被其他妻妾視為眼中釘群起圍攻落得狼狽不堪,還沒有等到新鮮勁過去就被拋在腦後鎖在小院裏等死了。

不過眼下是沒有辦法了,等著也是死,多出去走走也許還能有條活路,希望能偶遇國師並引起他的註意,況且府裏的主子不多,那個許小姐又病著想來也很難有精神找姑娘麻煩。

另一邊,藍雨也在冥夜的陪伴下出院子在府中的花園四處走走。

走到一處海棠花怒放的園子的時候,藍雨看看自己身上大紅色繡牡丹石榴裙,再看看滿園子艷麗的花朵,突然問道:“你很喜歡顏色艷麗的東西麽?”

冥夜道:“那倒不是,只是我喜歡看你穿紅色的衣裙,比較有精神,你不喜歡麽?”

藍雨想了想,搖搖頭:“也不是不喜歡,應該說有時候穿的衣服也要看人的心情,我記得很久以前張嫂第一次給我做姑娘家的裙子,那是一條粉紅色的裙子,料子很一般,跟我現在穿著的這些簡直是天壤之別,不過我很高興一上身就轉了好幾個圈,那只是一種心境,在那種情況下無論什麽顏色的新衣裳我都會喜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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